Narayyyy

淡圈,弃号

[雷安]鹰会有眼泪吗(一发完)

以前没写完的安哥生贺,我终于写完了。。。
漆黑的子弹pa
24民/警雷×16伪受诅之子安
全文7k+,怎么可能he
文笔很差

*
很平常的一天。雷狮扶着单车,缓慢地行走于碎石中。

天很灰暗,介于白天黑夜之间,却又没有傍晚的夕阳。老旧的窗棂嵌在斑驳的墙上,有早已碎裂的玻璃,反射着本应消散的光。

这里已经接近外围区,处于对毁坏自己家园的生物和含有它们血脉的人类的憎恶,普通人选择了抛弃这里的房子,让它们被埋葬在恶心的灰尘中。从这里几乎可以望见远处的巨大屏障——那是人民生活的资本,那黑色的东西遮住了部分阳光,它太过于巨大,以至于把足以损害人类利益的东西全部挡在了外面。那东西将东京罩在其中,就像一个温暖的大笼子,以保护为名义幽囚着一切,挡住了外来的祸患,却在同时划分了人与人之间的界限。

木头被腐蚀,石头被风化,一切呈现出悲惨的萧条。有被咒骂的孩子发现了这里,她们眨着天真的红眼睛,纤细的手臂抬起普通成年人都抬不动的钢筋混凝土,用这些被人恐惧的破房子的框架构建起生活的一切。毫无疑问,他们不敢动那些完好无损的房子。

她们并不是懦弱,那不过是一群女孩——她们本应被被宠爱、被夸赞,最终却因为红色的双眼和人类的厌恶被其拖入深渊,称为人人喊打的受诅之子。

可笑的是有人愿意拯救这些被同类诅咒的女性(如果他们愿意将这些孩子称作同类的话),他们用绑定组合的方式促进二者之间的和平。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们被形象地称为“促进者”。受诅之子们意识到自己的血脉是一切的起源,于是多了个“起始者”的冠冕堂皇的名号。

现在的她们受益于民/警制度,只需要成为维护和平的工具,便可以感受人类假心假意的友好。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但时间远远不够。

雷狮挽起袖子看了看表,安迷修应该快到了。

*
“民/警。”

雷狮单手拿出证件,表明身份的语句很简洁。对方的军装很凌乱,上下打量了他,极不信任地皱起了眉头。

“就在里面。”

雇主回答道,语气透着嫌恶。他端起枪给雷狮指明方向。雷狮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人快步跟上来。

高中生,在对原肠动物的战场上,这无疑是个令人质疑的职业。更何况这个瘦弱的高中生是个男人——这完全排除了那人是受诅之子的可能性。雷狮察觉到雇主明显的愤恨情绪,大概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背以至于雇到如此弱小的连IP组合都算不上的搭档吧。他们甚至可能是联手行骗。真可惜,阴暗的走廊禁不住这位退役军人的发泄。

“安迷修,走外面。”

雷狮用一种懒散的语气命令到。他身后的高中生听话地脱去碍事的西服外套,将其叠好后心疼地放在地上,只留下一件白衬衣。雇主看到了他腰上的枪套,微微松了口气。

下一秒,那个相对瘦小的高中生从敞开的窗户爬了出去——雇主惊呼一声,将头探出窗框,却看到那个人已经跳到了对面的窗口,那个原肠动物出没的地方。鬼知道这个小孩是吃什么长大的,雇主在惊吓之中只能想出如此的话。

雷狮也通过铁架桥走了过去,他直接踢开门,单手举着手枪。没有东西,或许只是看不见,大约是藏起来了。安迷修不在这个房间里,鬼东西估计在里面。

雷狮一边想着一边贴着墙行走。过了一小会,里面传来开枪的声音。毫无疑问,安迷修已经找到了其中的原肠动物并且和那玩意对上了。于是他隔着墙用子弹射发射的声音大概判断了安迷修的位置,而后直接踹开房门,避开先前猜测的安迷修的位置胡乱射击。

“雷狮,上面!”

他听到安迷修还有些尖细的声音。雷狮闻声转过了枪口,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色东西盘在天花板——蛇类,安迷修最擅长应付的种类。于是他朝那东西开了几枪便退回到门口处。他们配合了两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窗口旁的男孩见他脱离了战场,于是抽出枪套下的匕首,指向天花板上的东西。那条大约是蛇的生物松开尾巴上的吸盘,朝他猛扑过来。安迷修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他绿色的眸子中藏着冷冽的光芒。

原肠动物大约是想缠住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它的尾巴蜷曲着扫向安迷修。那黑色的长条状物体带着令人恶心的黑色吸盘。弱肉强食,被捕食者难以战胜天敌,蛇囚不住鹰。安迷修从那种看起密不透风的包围中逃了出去,匕首插向蛇的脖颈。他没看清那是不是七寸,但至少限制了它的行动。于是男孩将匕首深深地按了进去,之后单腿使力,将那东西在原肠动物中算小的身躯踩在了地上。

雷狮站在门口悠闲地看着安迷修用手将蛇分成几截。对于这个努力的男孩的战力他一向很有信心。鹰其实不适合近战,但安迷修每次总能完美地解决其他人不好解决的事。雷狮走过去想夸奖他,却因对方的动作笑出声。男孩小心翼翼地将原肠动物的尸体放到窗户旁边,让楼道对面的雇主可以看见。

“笑什么,我怕他不认帐!”

安迷修听到雷狮的笑声,羞红了耳尖,但随即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上。他愁眉苦脸地看着被绿色汁液沾染的白衬衣。这种原肠动物体/液沾在身上的感觉可不美妙。还好身上没有伤口,安迷修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只不过那绿色的东西大概是洗不掉了。

“没事,再买一件就好。”

“我可没有钱!”

安迷修咬紧嘴唇,狠狠地瞪向雷狮。作为一个正常的独自生活的高中生,生活费都紧的要死,他显然没有什么闲钱去购置新衣服。安迷修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他抬起头,刚好对上雷狮的眼睛。

“我给你买。”

听到对面的男人说出如此败家子的话,安迷修叹了口气。有钱人和他是不一样的。以前他曾经接受过雷狮帮他买衣服的好意,但当他看到那价值他半年生活费的看起来和廉价产品没什么区别的白衬衣,他理智的选择了拒绝。

“不用了,你还是把钱留着买錵弹吧。十个民/警都比不上你这直接乱开枪的用量。”

安迷修自暴自弃地任由沾着恶心黏液的衣服贴在身上,灵敏地跳出窗户,回到对面的楼梯间。雷狮就跟在他后面。

“猎杀原肠动物用哪种打法都一样吧。”

雷狮看见安迷修把放在地上的外套拿起来掸灰。他回头看了眼雇主,对方正为他们如此迅速的行动感到惊异。雷狮也没有卖关子,说出了直接目的。

“给报酬吧。”

他注意到对方身子僵了一下,微微扯起嘴角。安迷修也听到了他的问话,一脸期待地转过身来。穷苦高中生对于金钱的味道总有特殊感应。雇主不情愿地往对面的窗口看了一眼,目视了恶心的蛇的尸/体之后,慢悠悠地掏出钱包。

“现金15万。(注:日/元,相当于约9000人/民/币)”

雷狮轻笑着补充。雇主僵硬地从钱包拿出一叠钱,鬼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只收现金。安迷修先雷狮一步抢过前,仔细地数着,然后心满意足地拿了8张,再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掏出5000,将其和剩下的一起递给雷狮。他们一向用这种分配方式。雷狮嘴角抽了抽,安迷修居然心大到将装着钱的外套放在地上。对方不仅没有察觉,反而干脆地将这次的报酬也塞在里面。

他们一起告别了雇主,朝着外边走去。天已经黑了一大半,此时只有灰蒙蒙的并不常见的天,要下雨了。安迷修的步子明显迈的比平时要快。雷狮用长腿追他,他却行动得更快。

“干嘛走那么快?”

雷狮不解地问道。到了改他们分别的地方——一个很常规的岔路口,雷狮往左,安迷修往右。安迷修一踏步走到他前面,进入右边的岔路口,他转过身来给雷狮挥手。

“要早点回家洗衣服,等那鬼东西干了就不好了!”

雷狮望着他在灰色的天之下被映照的好看的脸,握紧手中的枪。里面装填着漆黑的子弹。

*
原肠动物坚硬的爪贯穿了安迷修的腹部。他感受到那恶心的东西正在搅动他的内脏,感觉很不美妙。他抬头看向远处,那个孩子在院长的手中挣扎。她大概是想来救他。不可能了,安迷修想,他就要死了。

其实安迷修并不想就这样认命。他今年仅仅14岁,甚至还没活过生命的五分之一,就要葬身于原肠动物口中。他由于家庭原因而早熟,但他不可能不恐惧,更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傻傻地抱着能逃走的想法,他很实在,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想告诉那个想救他的受诅之子不要再挣扎,嘴却大张着涌出鲜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安迷修的头在剧烈地痛。原肠动物的喙伸过来,洞穿他的胸口。死亡已经离他不远。他不过是个孩子,毫无反抗能力,和那边骁勇善战的民/警们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于是弱者被杀死,强者留下来保护弱者。安迷修疼得表情扭曲。他的眼镜掉了看不清楚远处,那个小女孩大概还在挣扎,随着院长脚步的移动也消失了。

好,很好,他现在是一个人了。他死亡时丑陋的尸体不会被人发现,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变成什么原肠动物。他会像刚才死亡的师父一样被人遗忘。他的视线几乎全部漆黑,眼镜碎了,连看那只近在咫尺的原肠动物都费劲。它或许是只大雁之类的东西,但这对于安迷修来说不重要了。

没人管他了。男孩鼻子一酸,心中最后的安慰也不复存在,他在失去意识前流下了眼泪。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安迷修很迷茫。他理应按照国中课本上的内容变成原肠动物,但他没有,反而在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伤口。有大概是医生的男人看见他醒来,过来给他检查身体。他捣鼓了一系列设备来麻烦他,安迷修乖巧地照做后,得到了一个“恢复得极好”的答案。

“你的监护人呢?”

男人有意无意地问道。安迷修愣了愣,微微抬起疲惫的眼皮。监护人啊,他的监护人已经葬身于原肠动物的暴/乱之中了。那个人努力地为他人战斗到最后一刻,但倒下时甚至没人去扶他。

“他死了。”

安迷修如实答到。他心中有一种由师父的死亡和可悲构成的巨大的悲伤。男人有些惊讶,他抬起头,黑色的头发遮住半张脸,似乎对于安迷修平静的反应很是好奇。安迷修注意到他没穿白大褂。

“事实上,我并不是医生,而是一名民/警。”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有一股自由的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安迷修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医生却如此熟练的操作惊讶了一把。他颤抖着声音表达出对男人的佩服,没想到对方笑得更大声,令他感到些许窘迫。

“那些设备我见都没见过,只是乱说而已。”男人看见安迷修紧张了一下,补充道,“只不过你的确恢复的很好。”

安迷修松了口气,开口问道:“那我的监护人——”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男人打断了他。

“我叫雷狮。”

安迷修疑惑地看着这个自称雷狮的男人。毫无疑问,他有一张令无数女人倾倒的脸。安迷修小心地观察他头发的曲翘程度,他看的很清楚。

“如你所见,你现在是个奇迹般活下来并适应了病毒的的感染者。你现在的身体构造和受诅之子差不多。更何况你体内的基因是鹰,我就需要眼睛好的。”

安迷修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带眼镜——他大概是拥有了先前十倍以上的视力,或许更多。他没由来地感到一丝恐惧,雷狮说的话无疑是他唯一一条出路。

“我做你的监护人,但我绝不会白养你。你也可以选择不和我走——但愿有人能接纳现在的你。”

安迷修惊愕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居然会梦到两年前的事。他拍拍脑袋,发现自己正在点头。

*
狙击枪被他握在手上。远程支援,这对安迷修来说无疑是最轻松的事,更何况大多数情况下雷狮都不需要他的支援。

他趴在楼顶,一手搭在扳机上。坚硬金属外壳磨不破有茧子的手,即使这手属于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高中生。瞄准镜中可以看到雷狮正在原肠动物群中灵活作战。那恶心的东西呈毛茸茸的红色狼蛛状,大小约有小轿车那么大,数量之多让人怀疑雷狮捅了它们的窝。

雷狮就是为了捅它们的窝。安迷修叹了口气,随手解决掉外围的一只原肠动物。雷狮实在太耀眼了,害的那恶心的玩意抑制不住地往他身上扑。他用着他平常的战斗方式——特别费钱的那种,錵弹像不要钱似的从他手中的机枪里迸出,击打在那东西身上,全部达成了压路机的效果。满天飞舞的原肠动物残片会阻挡视线,安迷修觉得有必要提醒雷狮注意一下。

他们此刻完全没法交流——耳麦被肢体炸裂的声音充满。直到他们配合着杀死了将近30只原肠动物,雷狮才慢悠悠地有了发言。

“刚才那枪不错,直接打散了一只。”

安迷修没理会他,径直望向远方。毫无疑问,处于高处的狙击手所看到的永远是最美的城区。东京市中心就在蜘蛛巢穴的左边不远处,灯火闪耀着,一片通明。安迷修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大声汇报道。

“不对,雷狮,不对劲!”

安迷修刚说出这句话,雷狮甚至还没机会做出反应,东京市中心便绽出一朵火花。是安迷修家的位置——鹰的视力极好,安迷修甚至能看到燃烧的小马窗帘。此刻那一切都葬身火海。很好,对方并没有直接炸掉他的小马窗帘,而是选择烧了它,这是多么大的慈悲啊。

“你家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雷狮的声音传出耳麦。安迷修思考了一下,他能想到的重要的东西几乎全在雷狮家。于是他如实回答。

“如果小马玩偶算的话。”

雷狮听见他的回答,笑出声来。安迷修也跟着笑。鬼知道有谁想害安迷修。火势有些减小,安迷修看到消防队的水柱,他的小马睡衣大约能保住了。随后是爆炸的火光。那些人终于炸了他的小马窗帘。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你只能住我家了。”

雷狮能想象出安迷修的表情。在那小鬼头提出不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失望了好久,不过对方竟然愿意用接民/警委托的方式赚钱自己养活自己,这是雷狮答应安迷修的主要原因。

*
这几个月意外的生活地很好,安迷修住在雷狮家里,每天下课后男人都会接他去赚钱。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他们有时甚至会睡一张床。
安迷修想,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没有原肠动物,没有临界值,只有他和雷狮,高中生的手上不用磨出枪茧,所有人都不用被笼罩在城市的深渊之中,没有錵,没有黑色,没有歧视,没有痛苦的尖叫。
“是城区的委托。”
雷狮放下电话,对着坐在身旁的安迷修说道。他的姿势十分豪迈,两条长腿胡乱地摆着,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安迷修坐得拘谨。
男孩疑惑地抬头,绿色的眼睛里面是孩子的神情。他忍住转头去看电视上播放的日剧的欲望,和雷狮对视。
“城区?平常不都在城郊吗?”
他的疑问并非没有依据。一般情况下原肠动物大多出现在城郊,因为錵钢屏障的缘故,很少有恶心的家伙进入东京。
雷狮已经起身。他拿起身旁装着武器的包,低头去看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受诅之子。对方也抬头看他,棕色的头发倔强挺立,呆毛尤为刺眼。
“是受诅之子。”
雷狮冷漠地看着那个眼睛不断睁大的男孩,声音平静。他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狠狠地霹在了这个狙杀原肠动物毫不留的起始者身上,留下烧焦的痕迹。
“我不去!”
安迷修的反应如想象中的激烈。雷狮笑了,他知道这是对方决不能容忍的事情,却依旧露出了讽刺这样的情绪。电视机依旧在放映日剧,男主角对女主角深情表白,他们的话就缭绕在耳边,但丝毫不能使气氛变得甜蜜。
雷狮动了动嘴唇,安迷修听见他的话,咬紧了牙齿,脸上居然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没有运动,但就像跑了一百圈之后溺水一样,大口呼吸着。
“她曾目睹你差点死亡的事。”

*
有时缘分是如此奇妙。
比如住进雷狮家里的安迷修,他被父母抛弃,被原肠动物划开肚子,肠子稀里哗啦地流出来,然后他知道了自己成为不人不鬼的受诅之子,又或者说是一个身上有鹰的原肠病毒的特殊病人,他被雷狮收养,成为一个起始者,开始保护那些无法自保的人类。
雷狮对他很好。男人足够有钱,足够优秀,安迷修选择了自己赚钱。雷狮送给他狙击枪,教他瞄准上膛,然后将爬动的恶心生物打的汁液横流。鹰的眼睛有些绝佳的视力,让安迷修看到自己并不像看的东西。
就譬如现在——当面那个挣扎着想要救他的受诅之子正在远处嚎叫着,她红色的眼睛扩散开,脸上布满了水泡。她正伸出衣服底下的触手,将周围的电线杆碾碎。若不是疏散了行人,现在一地散落的恐怕不是混凝土了。
安迷修记得她,他当然记得,只有她曾想过要救自己。于是当他拿着狙击枪站在几百米外的高楼上时,他架好几公斤的枪,趴在平台上朝下面望去,城市依旧繁华,车水马龙都在运行,一个受诅之子并不能让人损失什么,毕竟最危险的地方还有一群这样的女孩。
而那个他需要杀掉的女孩比他还小,受诅之子活到一定的年龄就会死去。
安迷修看着那张脸,雷狮就在旁边牵制她。男人手中的自动手枪飞出黑色的弹幕,錵,死气沉沉却让人看到生命的希望。
安迷修握紧了枪托,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甚至在颤抖。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狙击作业,此时却比登天还难。
他看到女孩的面容在瞄准镜中跳动,肉粉色的触手从她身上裂开的巨大伤口中伸出来,流出一股股脓黄色液体。风在吹动,细微却可以令人感受到。
安迷修眼睛酸痛,他有一天会变成那样吗?雷狮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开枪,他说,快开枪。
子弹的速度比反应速度快。安迷修看到枪口喷出火舌,眼睛不需要瞄准镜也可以看清楚——女孩的头烂掉了,蓝色的血水混着脓水流出来,打湿了一片空地。
安迷修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真的是一只鹰吗?那他为什么拥有人类的皮囊,却没有红色的眼睛。
雷狮的声音显得嘈杂。他隐约听见有人再给对方打电话,是个女声,那么是谁呢?安迷修在脑海中搜索与雷狮认识的几个女人的名字,凯莉小姐,安莉洁小姐,莱娜小姐……一只鹰飞了起来,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无比澄澈。
“过了50%……”
他在雷狮的口中隐约听到这个短语,眼神平静。他注意到雷狮转头往狙击点的方向看,眼神焦急。
安迷修隔着百米与他对视,而后对方挂了电话,催促他下来。风不大,因此什么也吹不走。安迷修愣愣地看着雷狮紫色的眼睛,通透却深邃,只有他能看清的眼睛。
“雷狮,鹰会有眼泪吗?”
他轻声问道,对方疑惑地嗯了一声,安迷修感到胸口一阵刺痛,背后有什么要冲出来。50%,他足以看清地上女孩的尸体。
怨恨,不甘,绝望,快乐,痛苦,刺杀,爱情,安迷修睁大了眼睛,那对晶莹剔透的眸子依旧是绿色的,但是有红光在里面流动。他什么也不是。
鹰的背后长出了巨大的翅膀,他棕色的羽毛梳理了风,向着深渊俯冲下去。

*
雷狮看见一个黑影从高楼上掉下去,他的背后长着鹰的翅膀,水滴连在后面。就在刚才这个在原肠动物下活下来的奇迹的病毒侵蚀率达到了50%。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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