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ayyyy

淡圈,弃号

东沉西落
瞎写

安迷修感到有东西从脸上滑下来。眼睛很酸,大概是溅进了雨水。他死命地奔跑着,廉价的运动鞋灌满了水,但影响不了全身湿透的人。安迷修此刻感觉自己就像给安莉洁讲的故事中的小人鱼,那可怜的孩子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而他则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东街的地砖很脏,随处可见漆黑的口香糖和被雨水冲散的口痰。这群人的素质比起西街的贵人不知差了几截。安迷修看见老旧的灰色房屋朝他张开大嘴。旁边是熟悉的垃圾场,他绕过秋的灰房子,跑到了后院。
这里的一切于他眼中都是如此特别。安迷修的腿传来一阵阵迟到的疲惫感。他终于停了下来,控制不住地软了腿,蹲了下去。他低头看地,鞋边有一块别人吃剩的骨头,看成色是西街丢过来的。
垃圾散发着比平时淡了许多的恶臭,缭绕在安迷修的鼻尖,处处透露着西街的味道。贫民窟深处藏着富贵人家的味道,这真是该死的讽刺。他用双臂紧紧护住自己,将脸埋在膝盖之中,身影颤抖就像风雨中的破船。
安迷修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这种感觉是不该存在的活人才有的感情。于是他想,自己不是活人的话,大概就不用承受了吧。死亡毫无疑问是一种解脱的方式,也是最怂最干脆的一种。
安迷修甩头,试图将这种念头从脑海中抹去。突然间,他看见旁边的垃圾桶。熟悉的老家伙几乎全身覆盖着铁锈,它的内里依旧塞满了垃圾。十多年前,曾有无家可归的小孩在之中寻找可维持生命的东西,他们是如此盲目地抱着希望。
安迷修的侧脸靠着膝盖,用一种旋转的角度观察着这里。雨声混杂,他听不见别的声音,即使有人出现在他后面也不可能被发现。安迷修眯了眯眼,那场景无疑变得模糊起来。他站起身,回身走上来时的路。
该给安莉洁做晚饭了。
高贵的男人打着伞,安静地看着贫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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